张艺谋年轻时照片（张艺谋年轻时照片像巩俐）

张艺谋，1994年。/ 视觉中国

随着当代中国文学的爆发，它取得了良好的成绩。后来，它成为了商业大片中的吃螃蟹的人，票房和声誉变得不同。

张艺谋不断突破，但似乎也有着不可逾越的局限性。

新周刊原创产品未经许可禁止转载

作者| 曹吉利 编辑|苏炜

1980年，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的学生张艺谋拍了一组名为唐诗的照片：孤舟椰竹翁，独钓寒江雪。

他请美术系的同学捏一个恶棍，放在盘子的中间，把墨水倒进盘子里作为水，撒一圈盐作为雪。背景是一块小黑板，用纸剪一个弯弯的月牙，贴在左上角。最后一张照片呈现，黑白对立，满足了张艺谋心目中的古典意境。

如果你在2018年看这张38年前的照片，你会第一次想到张艺谋的新电影《影子》——无论是山水画的黑白色调，还是遥远的情境建构，还是这种由内而外的巨大形式感，两者有许多相似之处。

喜欢电影的人推崇它的形式，批评它的人指责它只剩下形式了。

像往常一样，喜欢张艺谋的人会对照片感叹：不愧为大导演，上大学时用心非凡。讨厌他的人会不屑：已经几十年了，玩的还不老？”

事实上，如果时间回到当时，走在校园里的张艺谋大多是一脸愁容，他最大的问题是大学能否继续学习。

01

从陕西到北京：破格之路

人们的梦想总是会改变，如果顺利，梦想会相应地变得越来越大，相反，如果生活总是碰壁，梦想就会变得琐碎和平庸。

20世纪70年代，陕西咸阳国棉八厂工人张艺谋最大的梦想是成为工厂的宣传官员。其次，他可以进入工艺室。去机动车间也不错。然而，由于这是一个梦想，它不能轻易实现。事实上，张艺谋很少进入工厂。

张艺谋的父亲毕业于黄埔军校，叔叔去了台湾省。在他20多年的生活中，他习惯了沉默。在农村插队的时候，他喜欢画画，故意把墙上的宣传画画得巨大明亮，红色醒目，然后躲在人群中，听村民们的赞美。正是凭借这一文艺特长，张艺谋才被招进工厂。

1974年，玩过表哥相机的张艺谋用自己攒下的186元6毛钱买了一台海鸥4型相机。后来很多文字声称他卖血换了这台相机，但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悲伤。张艺谋在工厂的工资可以达到40元。再加上年轻工人每次献血20元的补贴，买相机也不是很遥远。

初中二年级就离开了学校玩摄影的张艺谋还需要补很多课。他从别处借了很多书，除了摄影，还有诗歌，因为他急于归还，所以他必须先用书抄下来。当时，即使忽略了洗药水，单独买胶片，平均一张照片也要一毛钱，所以工人张艺谋不敢放手拍照。他可能没想到，由于拮据而形成的苛刻的构图风格很快就会帮助他，甚至影响他未来的职业生涯。

张艺谋的著名摄影作品《中国女孩》：让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长辫子女孩站在白色背景板前，取得了惊人的效果。

对摄影着迷的张艺谋当时最羡慕陕西画报社的工作人员，他见过他们下基层采风，随便拍照，有无穷无尽的胶卷，从此，在他心目中，陕西画报成了一个神圣的名字，以至于多年后看到它会兴奋不已。

自学书法、绘画、摄影也玩得很好，张艺谋成了工厂的名人，时间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，如果一切都没有意外，这个20多岁的年轻人将永远呆在工厂里。

1977年，高考恢复了，但张艺谋从未考虑过这件事——以他的家庭成分，他还想上什么大学？第二年，北京电影学院恢复建制，有朋友劝张艺谋试一试，他动了心思。

张艺谋年轻时的照片。

趁着出差，张艺谋来到学校，递上自己的摄影作品，很快就吸引了老师们的围观，有人感叹这张照片比老师们拍的好。但感叹归感叹，当时招生有年龄限制，张艺谋五岁以上，不能录取。

朋友出主意，让他去找大人物，看能不能破格。于是张艺谋背水一战，把精心挑选的照片做成一大本摄影集，七托八托，送到文化部长黄镇案头。事情并非一帆风顺。虽然黄镇爱人才，但学校一开始并不想破例。张艺谋有机会去北京电影学院学习——这也为他以后的名字埋下了隐患。

年轻的张艺谋，从来没有任何令人敬仰的天才气质。从咸阳到北京，他不是不努力，也不是不幸，但这种努力和运气都没有超出一个普通人的范畴。

02

电影梦制作队长

刚到北京，张艺谋引以为傲的特长，立刻变得不再出众，用他的话说，都是雕虫小技。这种巨大的冲击来自各个方面。北京酒店一开合上的自动门，就能让他惊讶地看到一个小时。

胡玫、李少红、陈凯歌、田壮壮同一届，哪一个不是才女派头？从小来北京的张艺谋，比大家都大，学籍还有点不懂，全身都是土字。

大学时陈凯歌排戏的照片。

导演系的陈凯歌和摄影系的张艺谋住在一栋楼里，来来往往，但并不熟悉。陈凯歌印象中的张艺谋外表并不惊人，中等身材，走路很重，加上普通的衣服和帽子，在人群中看不见”。后来，当他在一个摄影展上看到几部作品时，他隐约觉得这个人不寻常。

陈凯歌和张艺谋同年入学，当时导演系要从3000人中选出28人，陈凯歌就是其中之一。

在此之前，出身艺术家的陈凯歌已经在云南插队好几年了。恐怕他的工厂生活比张艺谋艰难得多。

大学两年后，隐患终于爆发了。非正式入学的张艺谋几乎离校回陕西。经过一番波折，终于确定他能完成四年的学业。

既然张艺谋不是天才，他的努力也充满了普通人的笨拙，例如，为了弥补他对镜头的陌生感，他把抄书的习惯带进了电影院。看电影时，他手里拿着一张卡片，每个镜头都记录在卡片上供以后分析。

大学毕业后，张艺谋被分配到广西电影制片厂。这在那个同学中并不是一个好地方，不如去潇湘电影制片厂的吴子牛、张黎。所以在南宁，这些年轻人想拍一部全新风格的电影。

《一个和八个》中的许多演员后来成为了大牌。

这是第五代导演的开山之作《一个和八个》。

当时，作为摄影师的张艺谋大胆地使用了许多新颖的镜头，但演员们在看完材料后辞职了：他们没有正面拍摄。这是什么电影？很多参与这部电影的演员将来都会成为大牌，包括年轻的陈道明。

当时，郭宝昌为这群年轻人提供了艺术指导。十多年后，郭宝昌把他半辈子的剧本拍成了电视剧《大宅门》，张艺谋也客串了一下。

今后在《大宅门》中客串李莲英的张艺谋。

拍完《一八》后，张艺谋再次成为陈凯歌导演的《黄土地》的摄影师。拍摄前去陕北采风，同行还有电影作曲赵季平。一向沉默的摄影师对赵季平说：季平，我也想当导演，以后我的第一部电影一定要请你帮我作曲。”

拍摄《黄土地》时，张艺谋非常投入，剧组有人叫他张黑脸当时早出晚归，张艺谋穿了一双胶鞋，不穿袜子，经常脱鞋，让陈凯歌窒息。

相机前的陈凯歌和张艺谋。

后来，在一篇名为《秦国人》的文章中，陈凯歌毫不吝惜地表达了对张艺谋的欣赏，甚至今天看起来有点恶心：西望长安绣成堆。张艺谋是一个。不是因为名字，而是因为艺谋，不是稻梁谋。为此，他拿着用血换来的相机去物华天宝的秦地。张艺谋曾十次登上华岳，远望天地人烟，想起更多的恐惧，包括他自己。”

两年后，张艺谋看中了莫言的小说，亲自回家讨论版权问题。此时的张艺谋，依然摆脱不了一身土气，以至于莫言后来回忆说，当他看到他时，他觉得自己像生产队长——当然，莫言也没有好多少。张艺谋对他的第一印象是生产队会计。

张艺谋还如约找到了赵季平配乐，这部电影叫《红高粱》。为了展现高粱地里乡村史诗的粗犷豪迈，他们原定把40到50个唢呐带进录音棚合奏，但无奈超过了录音设备的红线，最后只用了30多个唢呐。

著名合影《红高粱》。

影片上映后，一举获得柏林电影节金熊奖，《姐姐，你大胆向前走》也随着巩俐摇晃的轿子和姜文高大的身躯唱遍了大街小巷。

这首歌有多受欢迎？当时有一个郭达演的小品《换米》，剧团美声唱法的专业歌手不得不在演出中喊姐姐，你大胆前进，否则观众根本不买。小品里和郭达搭档的是年轻的吴刚，后来的李达康。

从此，一路破格，总有点心虚的张艺谋终于可以坐在导演的座位上，一路拍下来了。

03

走得最远的普通人

梳理张艺谋的电影，就像盘点雷军的小米手机，会有强烈的感觉:为什么他尝试过任何风格？

现实题材有《秋菊打官司》《一个都不能少》，武侠题材有《十面埋伏》《英雄》，反思题材有《红灯笼高挂》《菊豆》，战争题材有《金陵十三钗》……他甚至当过电影皇帝，当年的《老井》，让他赢得了东京电影节最佳男演员，再加上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和全国许多景点的大秀，张艺谋的艺术世界如此复杂，以至于我们很难用一句话概括他的风格。

曾经，谋女郎几乎是女演员成功的代名词。

曾经，谋女郎几乎是女演员成功的代名词。 章子怡刚出道《我的父亲和母亲》。

当我们不禁指责电影《三枪拍案惊奇》和《长城》失去标准时，当我们想到张艺谋拍摄的精品时，我们不好意思骂他一文不值

。没有人会喜欢张艺谋的所有电影，但也没有人会被张艺谋的电影所感动。

今天，面对批评，张艺谋经常表现出普通人的诚实，这与傲慢的天才不同。今年是北京奥运会十周年，张艺谋在一档节目中谈到了林妙可的假唱，林妙可受到了批评。他的话很懊恼：

其实当时林妙可的声音就完了，(唱)不准就不准了。

这种态度，让再多的指责都无从下手。

张艺谋在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结束后。/ 视觉中国

自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结束以来，张艺谋从未见过国内电视转播版，他的解释
释是这件事完成了，就赶快翻篇。他也从来不否认自己的失败，无论是商业上的失败，还是艺术上的失败，这一点和某些抵死不认的同行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
著名电影学者戴锦华曾如此评价张艺谋的电影：“通过张艺谋和他的电影，西方指认着中国，指认着中国的文化历史与现实，指认着中国电影。”并把中国导演中最能拿国际大奖的张艺谋称为“福将”。

在历史的风云际会中一步步上升，在发挥自己影像特长的同时，借助当代中国文学的爆发，取得了不俗的成绩，后来做了商业大片的“吃螃蟹的人”，票房和口碑又变得参差不一。不断突破的张艺谋，却也似乎有着无法超越的局限。

说到底，他在很多方面并非天才，只是一个走到了最远处的普通人，但这都不妨碍他成为中国成就最大的导演之一。

曾经遭遇差评的《英雄》，豆瓣评分已经回到7.1，很多人表示，应该“重新认识”这部电影。

在《影》上映前夕，张艺谋接受采访。他说黑泽明和诺兰没有高下之分，大家都是时代的产物。当被问到有没有超越时代的想法时，张艺谋的回答是“没有，能把事做好就不错，你放心，人走茶凉”。而被问及当下最困扰的问题时，68岁的张艺谋回答：“没有啥，就是常常恨自己才华不够吧。”参考资料：戴锦华《雾中风景》方希、张艺谋《张艺谋的作业》

陈凯歌《秦国人》